廿邪

chapter 02

“一个漂亮的曲线球，这球真是又高又远，道奇队又追平了，4比4……”

Steve慢慢睁开眼睛。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甚至连身下的床铺都是白得不带一丝杂色，老旧的收音机在床尾的柜子上播放着棒球赛的实况转播。Steve缓缓坐了起来，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门锁突然转动，咔嗒一声惊得他转头看过去。眼前出现一名女士兵，穿着二战时期的军装，样式老旧料子看起来却是新的，视线上移，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却不自然地透露着些许紧张。

“早上好。”她说，并且试图在不引起他的警觉的前提下慢慢靠近，“或者我应该说下午好。”

“我在哪？”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以至于Steve忍不住口而出。

那个女士兵笑着回答：“你在纽约市的康复病房。”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Steve缓缓扫视过整个病房，感谢超级士兵的四倍记忆力，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屋内所有物品的摆放位置。然后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天啊，他居然回到了这里，回到了那一切开始之前。

随着沉默的时间逐渐拉长，女兵明显不能明白此时眼前这个超级士兵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显而易见，也还没危险到需要呼叫支援的地步，于是她不怎么确定地又向前走了一步。

“Rogers队长？”

“道奇队领先，8比4。”Steve几乎是和那台老式收音机同时出声，然后低声念叨着，“是1945年5月的那场球赛，我知道，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

女兵的脸色骤变，隐藏在身侧的右手扣紧了红外遥感呼叫器。

Steve还想要再问些什么——比如那个钢铁天才的事——的时候，抬眼却看见女兵紧张的神色，于是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安抚她；“不，不不不，别这么做，冷静下来，我不会伤害你——”

女士兵显然吓坏了，后退一步紧接着按了呼叫器，随后另外两名武装人员开门走了进来。

好吧，现在不想跑也得跑了。Steve简直哭笑不得，他一边控制着力度将那两名士兵放倒，一边快步冲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虽然他不想这么做，但是他实在太明白神盾局的做事风格了，在确定他是安全的之前他们会把他隔离在一个重重把守并且十分牢固的隔离房间里，然后是漫长的测试鉴定和写鉴定报告的过程。但是现在，他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天才现在还有没有把自己的胸口搞出一个洞，那个反应堆，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

这次不再是漫无目的地四处奔跑，神盾局到大厦的路他走过无数遍，此刻更是不用思考就冲那永远在纽约地标建筑列表里名列第一的Stark大厦直奔而去，直到他被几辆黑色的汽车拦住去路。

哦，好吧，看来这一场会面还是无法避免，但直接见Fury可比先被监管起来和漫长的等待要好多了。Steve有些自嘲地想到，然后迫不得已停下来。

“放松点儿，大兵。”Fury，一贯的纯黑打扮，缓缓走过来，“那个，关于那场表演我很抱歉，但我们认为，最好慢慢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一直在沉睡，队长，沉睡了——”

“将近70年。”Steve喘着气接道，然后收获了Fury一脸狐疑的表情。

“啊，哦。我是说……那边新款上市的牌子，写着日期不是吗？”Steve指着对面街上斜靠在门上的广告牌。Fury转身眯着眼望了望，那上面的字在他看来简直比蚂蚁还小，然后继续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超级士兵，Steve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超级士兵的四倍视力，你知道的。”

这个队长似乎……和档案记录中的不太一样？不知道为什么，Fury总是以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还是尽职尽责的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是说，这个——”Steve比划了下围绕在四周的霓虹灯，车辆还有身边不远处的大型电子广告荧幕，“发展得可真快。”

这点Fury显然十分赞同，于是他点头道：“鉴于已经过了将近70年，队长，我们会安排人员负责带你熟悉现代化生活。”

“说到这个，我觉得这个任务好像有一个人再适合不过了。”

“谁？”

“Tony Stark，Howard的儿子。”某个超级士兵双手搭在腰上，笑得一脸纯良。